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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?蜜甜?

2000-11-22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11月8日的《中华读书报》上,《泰戈尔两度访华遭遇不同对待》文中,又一次引用了徐志摩的小诗:《沙扬娜拉一首赠日本女郎》。

这首诗,是诗人1924年6、7月间陪同泰戈尔访问日本,离开日本前所作《沙扬娜拉十八首》中最末的一首。1925年8月,徐志摩自费出版第一本诗集,聚珍仿宋版线装本《志摩的诗》,收入了《沙扬娜拉十八首》,还收入了离开日本前所作的另一首诗:《留别日本》。到1928年8月,《志摩的诗》由上海新月书店出版平装本时,诗人自己删去了初版本中的十五首诗,增加了一首《恋爱到底是什么一回事》。在删去的诗作中,就包括《留别日本》和《沙扬娜拉十八首》中的前十七节。平装本保留的一首,便题为《沙扬娜拉一首赠日本女郎》。

文章作者说:徐志摩在日本“写成了《沙扬娜拉十八首》,其中,最末一首便是那著名的《赠日本女郎》”。接下来,文章引用了这首诗: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/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/道一声珍重/道一声珍重/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———沙扬娜拉!

诗人原作,在聚珍仿宋版线装本、新月版平装本,以及手稿上,第四行均是:“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期的忧愁”。“蜜甜”与“甜蜜”两个词语从我们口中念出的时候,由于语速、声调的不同———“甜蜜”急促重浊,而“蜜甜”则舒缓轻悠;在语感上、情味上,“蜜甜”都好得多,而且与全诗的节奏、韵味也和谐一致。

另外,在诗行的排列上,原作第二、四两句都比第一、第三句低一格,而末句则比二、四两句又低了一格。这样排列、首先是与诗作的内容和谐一致,能使诗人的思情能够得到更充分、更细腻、更完美的表现,其次,这样错落有致的排列形式,看上去也更轻盈、更美,仿佛这参差的诗行就是那位临风道别、含羞带恨的日本女郎了。

1983年8月,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一套《中国现代文学作品的原本选印》丛书,《志摩的诗》收入其中,采用的是1925年的聚珍仿宋版(但在卷末附上了诗人后来在平装本中增加的那首《恋爱到底是什么一回事》),收入了这首诗。1983年9月,人文社又推出了《徐志摩选集》,书中也收入了《沙扬娜拉一首赠日本女郎》。而在1994年10月人文社与香港三联书店合作出版的《中国现代作家选集·徐志摩》一书的卷首,则影印这首诗的手迹。

(人民文学出版社 岳洪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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